每天做一定的夢是必需的
每天做一定的夢是必需的
提起做夢,這實在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可以說男女老少沒有不做夢的。不管你今天早晨是否意識到你在夢境中渡過,但你每天晚上都會在5~6個夢境中進進出出,這是一個科學事實,只不過是有的人感覺到昨晚做了夢,有的人則可能說我一年365天很少做夢。也不管你是否願意,就象是日落天黑一樣,你仍然要回到今夜的夢中。既然這樣,那么夢會影響睡眠嗎?
不少夢的研究者認為,做夢,就像在黑夜裡,我們雖然認為一團漆黑,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月圓月缺,也會在漆黑的夜裡帶來一片的光明,這些時隱時現的光亮,不正如夜晚的夢境一樣嗎?我們在這隱約的夜晚,借著姣潔的月光,遙望遠方,你一定會發現有一片模糊不清、時隱時現的景象,這與我們所在夢中觀望的情況是否有同樣的感受呢?單從這點來看,做夢是必需的。
其實,若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做夢經驗並不是從什麼心理上的因素演化出來的。不少研究者發現,所有溫血動物都會做夢(即有眼球的快速運動現象),而所有冷血動物都不會做夢(無眼球的快速運動現象)。就這個簡單的觀察結果,引起了研究人員們的推測:做夢會不會是跟溫血動物體溫調節的過程有關呢?
據近年來研究結果顯示,當我們的體溫因夜間降低的時候,做夢階段經由腦神經活動的增加,會幫助維持我們腦子的溫暖。我們在睡覺的時候,身體的體溫會下降1.5℃,於是研究者們推測體溫降低是睡眠能夠恢復我們體力的方式之一,理由是,我們的身體就可以不用再努力地維持自己的溫度,從而可以放鬆些。
路易斯·魏斯特在他出版的《夢的心理學以及作夢的新生物學》中,捕獲了當代的一個爭議觀點:“我認為做夢是反映一個功能,而非提供它。夢,是因為生物方面的‘唯能作用’或‘工作’才會通過我們的自覺,而非工作的本身。夢,就是九十分鐘周期的結果,而非它的原因”。也就是說,我們的做夢經驗實際上本身並沒有提供什麼主要的功能,僅僅是某種主要功能的副產品罷了。
學者斯奈德也認為,非快眼動睡眠的第三、四期(後半期)慢波睡眠作用在於節約體力,恢復疲勞;但他又指出,在哺乳動物中越是低級的動物眼快動睡眠也越明顯,而在個體發育中胎兒和胎獸的快眼動睡眠最顯著,出生以後逐漸減少;他推測快眼動睡眠是在睡眠中執行警戒任務,周期性地使大腦保持警覺狀態,使人和動物對侵犯隨時有所準備。
有兩個事例可以說明這個問題。一個就是人在睡眠中雖然沒有明確的自我意識作為主宰,然而自我意識實際上並未完全泯滅,只是我們不知道它在哪裡,怎樣生存,可是只要有人大聲呼喚睡者的名字,睡者就會答應。那么一定有人會問,這可能與聲音的強弱有關,其實卻不是這樣,在睡眠中的母親不會被狂風暴雨所吵醒,卻很容易被孩子的一聲微弱的啼哭喚醒。我們每個人也有這樣的體驗:多次呼喚別人名字的聲音不會使你醒來,而同樣的聲音叫一聲你的名字,你卻能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並且回答叫應。心理學家布爾達赫所指出:“一個人在睡覺時,聽到人家叫自己的姓名往往馬上驚醒,但對其他的音響卻往往仍照睡不誤”,並認為“在睡眠中,心靈仍能分別各種不同的感覺”。
另一事例就是,我們都有這樣的經驗:“明天必須6點起來!”在沒有自信的情況下我們常設定好鬧鐘,讓鈴在6點響,以便按時起床,可是實際上,第二天卻在鈴響之前,不到6點就醒了,具有這樣經歷的人很多。有些人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在每天5點半到7點半恆定的時間內收聽廣播,每次夢境大多與廣播的內容有關,當時覺得十分奇怪,其實這是記憶的結果。這都表明,人在睡眠中,夢在警戒中擔任著重要的角色。這不是什麼神奇的奧秘,而是人類長期進化進程中一個生物本能而已。人的潛意識活動,即使在夢中也要為意識活動保留一個警戒點。
如果大腦長時間得不到感覺刺激可能是有危險的,而快眼動睡眠的作用在於周期性地給大腦提供刺激,提高其興奮水平,從而對內環境的穩定起調節作用。科學家研究發現,人腦中有一部分細胞在醒著時不起什麼作用,但在睡著後,這些細胞卻進行“演習”,呈現興奮狀態,以完善其功能,因此人們就出現了做夢。做夢可以鍛鍊大腦的功能,世界上做夢越多的生物,腦子就越發達。這些演習的做夢細胞,是警戒點產生的基礎。夢的存在,並不是為了要提供主要功能或本能能量的一個釋放管道;它是那個基本周期的次要現象的代表。我們現今對這個周期還不太了解,但是它對夜睡眠的維持可能很重要,對日間警戒性的維持也很重要。
另外一個學說還認為,由於我們是無意識地體驗自己的夢,同時我們對夢的記憶力是非常的糟糕,於是就此推斷出,意識對做夢的功能並不是那么重要。有的研究統計分析表明:每夜第一、二次睡眠中的夢,多以重現白天活動的內容為主;第三、四次睡眠中的夢,多重現過去的經歷,甚至有兒時的體驗;第五次睡眠中的夢,既有近事的記憶,又有往事的回憶。
這個結果清楚地顯示,在清醒的意識活動和睡眠中的做夢活動之間,的確有一種精神上的“連續性”。而這種連續性便是由醒到夢的一個橋樑,從而也就成為引進入夢的導因。這就如同在夜間我們大都需要休息,但為了第二天的工作上的連續性,在很多的戰線上夜間工作者,如發電站、鐵路的運行、醫院等等各行各業值班者,少數人的作業,就是為了保證第二天工作的連續性,不然的話,如果夜間都去休息,那么我們第二天的工作將無法連續的運轉。由於人的大腦發育的完善程度在不斷的提高,思維的不斷進化,人的做夢除了延續生物本能特性外,發達的大腦細胞也會產生精神能量與創造力。
夢在調節精神活動松馳節拍中具有重要的角色。中國人喜歡說“一張一馳”。“張”的本義是拉緊弓弦,使弓張開,“弛”的本義是放箭之後讓弦放鬆。弓弦一張一弛,反覆交替,可以形象地表示事物普遍存在的節律。人體的生理系統白天保持醒覺狀態,打開各種感覺器官,接收和處理各種信息。晚上則進入睡眠狀態,關閉各種感覺器官,相對保持內部的封閉。這種“一張一弛”反映了生理活動的節律。人體的精神系統,白天以意識活動為主,晚上則潛意識活動為為主。這種“一張一弛”反映了精神活動的節律。
本來,生理活動節律是精神活動節律的前提,但精神活動節律反過來也會影響和調節生理活動的節律。其機制為,做夢之作為精神節律中的鬆弛節拍和睡眠之作為生理節律中的鬆弛節拍大體上同步而共諧,因而有助於調節人體的生理節律。
這種觀念是在人的生物本能基礎上,在做夢是夜間警戒點的作用前提下,逐漸演化為人類精神活動的一部分。這種演化是人的大腦越來越發達的一種反映,這正是人類只所以能夠超越生物本能的特性和反映。
由此看來,做夢不僅是必需的,而且可能就是人類不斷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美國芝加哥大學的生理學家孟脫這樣評價夢:“每天做一定的夢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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